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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ough》/自始至终【TFP / MOP】

取材背景:tfp动画 接剧场版(你猜是刀还是糖?
CP关系:mop 副: 路蜂、双波、BDKO 
 简介:对于倾其所有的威震天来说,他还有多少分支路线可以选择?
  

是时候了

来彼此靠近

那些分离的爱人

将获得死亡的荫蔽

——题记

 

正文:

对于赛博坦人的寿命来说,威震天的旅途漫长又孤独。

确切的说也称不上是旅行,他一路走过寂静空旷的宇宙,尘埃覆满了他的装甲,星际间的长途跋涉把宇宙大帝那些糟糕的审美都磨削掉不少。在这漫无边际的自我流放中他甚至悄悄回去地球看了看:那里在他们离开之后恢复了平静,肉虫子们忙着掩盖赛博坦人留下的种种痕迹,随着时间流逝几乎把它们彻底消弭。

这个星球以后会有怎样的未来?他百无聊赖地想,又匆匆地离开。

 

毫无目的仅仅是是惩罚性质的漫游,他哪里都能去,除了他的故乡。

内置频道已经荒废了很久,威震天上一次检修机体的时候发现调用它甚至能听到刺啦啦的声音,仿佛在告诉他由于太多年没和人交流过内置系统都生了锈。由于在太空中没有交谈的必要,发声器也因为太久没有启动过导致反应迟缓。他也很久没有补充能量了,那些紫色的东西簇拥着他,簇拥着他的火种和血液,在他的机体里永不停歇地流动,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般延续着他的生命。

从前威震天渴望它们,那是无穷无尽远古神灵的力量,是开天辟地之时造物主们的创世之力,但对现在的前霸主来说反而成了一种古怪的烦恼,它们层层叠叠地堆在一起,封住了他归乡的旅程。

 

在很久之前,如果对威震天说力量会变成他的烦恼只会被当成一个不太愉快的笑话,但目前不过如此,没有尽头的宇宙同他永远找不到的旅途终点一样。没有星系地图,也没有所谓的导航,他就那样漫无边际,不停地走着。

 

……直到他荒废的内置频道里不适时宜地响起了联络简讯。

 

威震天刚刚到达一个小星系里的某个有机星球,那里的生态系统还比较原始,微生物和植物刚刚开始占据荒芜的地面,这种环境让他的机体感到几分舒适。他决定坐下来,把身上那些有点影响他机体的宇宙尘埃清理一下,顺便做个内部维护,可以的话还能重启一下疲劳的系统。

并不是在享受休息,而是不得不休息。

对他来说,永不停止的前行反倒是有益的,能够让他少做些伤害脑模块的事,不过被灰尘搞到引擎宕机可就太麻烦了。

 

他在一块干燥平整的岩石上躺下,这里仿佛一块天然的充电床,让疲劳的赛博坦人感到十分满意。

飞行者在扫描完毕损伤和滞留信息之后打算重启一次系统,好让它们休息一下以便应对接下来的漫长旅程,可是接下来急促的简讯信息打断了他的计划。威震天有些不耐烦,他并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孤独旅行家,这里绝对不会有人能联系上他,至多是内置频道因为荒废太久出了点小问题,他又一次启动扫描系统,并希望早一点把问题排除以免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但紧急简讯没有等他第二次探查,像是幽灵一样直接在内置频道里以弹窗模式滑出来,飘出了令他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震荡波来自赛博坦的信息。”

“威震天陛下。”

 

 

这条来自宇宙另一端的简讯仿佛越过了时间,让几乎已经忘记如今是何年月的自我行刑者吃了一惊,如今的前部下还有什么联络他的必要?而且就他所处的位置来看,能够如此精准地定位自己频道的几率微乎其微。

不过那可是前霸天虎的科学家,震荡波的能力和技术无可指摘。他调整了自己的频道信号,示意已经收到了这则讯息。

严谨到几乎无情的科学家,在获得了回应之后单刀直入,连前破坏大帝都被这份直白冲击得有些发愣,“塞博坦需要一切可以使用的力量进行战后重建,您务必即刻返回。”

流放者想了一会儿,他总觉得自己该发怒或者讽刺一番,但是这两种情绪并没有立刻涌进他的处理器。他站起来,开始认真地盘算怎么回应这个迫切的要求。然而还未等他想个所以然,新的简讯又传送了过来。

“从逻辑上可以明白您的考量,但汽车人确实无法完全承担这些重任,流放您这种强大的塞博坦人是不理智的行为,所以他们也全力支持您的返程计划。”

“难道他们一点都不担心我变卦?真不愧是废物轮子们,连警惕心都被战后的快乐生活给消化完了吗?”前破坏大帝这才觉得怒火莫名其妙地占据了电子脑。他想对着地面的岩石或者什么开一炮发泄一下,但却意外地发现臂炮长期未使用导致预热不足,只好悻悻地捶了一下地面。

“他们当然会考虑。”震荡波的声音冷淡到几乎令人反感,“在这件事情上,他们有双重保险。所以只要您肯出一份力,他们非常欢迎您回去。”

 

威震天嘶哑的笑声在空旷的星球上显得有些诡异。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但是事情好像冲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虽然他知道自己已经不会那么做,但是在塞博坦人眼里他依然应该是一个力量无穷无尽的哑弹,一旦复燃就会毁灭一切,这个所谓的双重保险听起来仿佛是一个玩笑,就和突然召唤他回程的简讯一样。

 

是时候回家了。

 

 

Character 1

塞伯坦的模样和他离开时大不相同。

以某人的牺牲为代价,火种源之井被重新点燃,这颗死寂多年的星球焕发出了新的生机。他离开时曾经回头看了一眼,那时这颗钢铁之星仍旧漆黑冰冷,几乎隐没在同样漆黑的宇宙空间里。

但是现在,他的母星在半人马星系蓬勃稳定地运转着,城市群的亮光穿透地表,穿透自愈完成的大气层,给整颗星球罩上一层朦胧的光芒,使她看起来就像一盏在太空里温柔地迎接他归来的灯。

返乡的路途颇为曲折,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耐心。不知是不是因为走得太远,塞伯坦的陆地桥系统竟然无法确定他的位置,这位前霸主不得不前往更偏远的星系,寻找很久以前霸天虎在扩张时期遗留下来的陆地桥,重新启动它又费了一番工夫,等到终于从这条不算稳定的通道踏上塞伯坦的地面,他觉得至少要有个像样点的欢迎仪式。

确实有一个。

前霸天虎首领饶有兴味地把目光投向周围充满警惕性的汽车人们。

这一幕似曾相识,他思考了几个塞秒,才从某个储存扇区里挖出一段记忆来。那是还在地球的时候,他和汽车人领袖达成休战协议共同对抗宇宙大帝,当通过陆地桥进入汽车人基地时,他们统一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光学镜里那种复杂得令他感到愉悦的神情和现在简直一模一样。

“你们的领袖呢?我是说小的那个。”威震天并未对汽车人的反应感到惊讶,抱起两只手臂问道。

“你可以在见到他之前先尝尝我的刀。”千斤顶眼神一暗,伸向后背取武士刀的手却被另外一只手臂压住。

救护车似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大黄蜂很忙,你想见他需要再等等。不过我认为你只是说说罢了,你很闲吗?”

威震天挑起眉,戏谑的态度让脾气不算好的老军医打算放弃和他较真,他转身面向同胞们,“都去工作吧,我们的任务还很重。威震天是回来帮助我们的,相信我,他不会伤害任何人。”

聚拢过来的人们互相看了看,低声交谈了两句,便纷纷散去了。他们看起来相当疲劳,不肯浪费一点多余的时间。

“那么……我现在应该立刻赶到建筑工地吗?”

救护车看向他,光学镜里更多的是疲惫和严肃,严厉的眼神让威震天想起他们曾经的领袖,他立刻闭上了嘴。

“需要你来做的麻烦事很多,那只是其中之一,但还有最棘手的……确实只有你可以做到。”

“……悉听尊便。”威震天耸耸肩,“我仍旧很好奇,你们给我加的双重保险到底是什么?”

不巧的是对方的通讯频道在这个时候突然响个不停,救护车扶着音频接收器听了一会儿,眉头紧紧皱起来。威震天的公开通讯里也滑出了一个弹窗,是医生匆忙提供给他的坐标。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一个塞时后见。”老医官简单交待了一句,转身离去。

 

 

威震天的目的地不算远,银色的飞机掠过修复中规划好的空中航线。他有充足的时间观察这颗处于复苏中的星球的一切。

交通、医疗、教育、安保……方方面面都在有条不紊地运行着,他落下地面开始步行,来往的赛博坦人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并没有对威震天表现出敌意或恐惧,只当这个看起来邋遢落魄的大型军品机是个刚刚归乡的游子,有些人甚至对他点点头露出善意的微笑。

毕竟那之后已经过了太久,这颗星球所经历过的由战争带来的巨大创伤,夹杂着曾经对破坏大帝的恐惧记忆一起,正在被时间温柔又无情地慢慢抚平。

 

 

“普神在上,我说了多少次了!”

歇斯底里的声音让威震天转移了放空的注意力,他停止了漫无目的的游荡,循着声音走去。

几个眼熟的机型出现在他眼前,前霸天虎头子认出那是曾经属于他的量产兵,在一片紫色的涂漆里有辆红色的跑车极为惹眼。

“我没让你停止进食,你可以用另外一只手拿能量块!”红色的跑车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

被吼的量产兵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对方,把啃了两口的能量块换到左手,最后把受伤的右臂举到医官眼前。

“我面甲上的褶皱都是被气出来的,你们知道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吗?”医官没好气地骂道,手脚麻利地给对方做医疗维护。周围三三两两坐在建筑材料上的几个量产兵习以为常一般继续进食。

突然响起的大型机的脚步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满意地看到他们的光学镜里出现显而易见的震惊,威震天嘴角带着笑,一脚踩上旁边一块凸出的石块。

“你们的王回来了!我是来征服这里的!”

量产机们鼓动脸颊咀嚼能量块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下来,他们扭头看了看彼此,似乎对眼前的状况十分茫然。

一个红蓝相间的硅胶皮球弹跳着滚了过来,几个幼生体跑过来捡起,他们啃着自己的手指,用大大的光学镜好奇地看着威震天。

过了好一会儿,前霸天虎医官终于受不了这种诡异的气氛,大叫起来。

“老大啊,还有什么好征服的,您是回来观光的吗,这里都破成这个样子了!”击倒的表情由震惊换为僵硬,他弯腰收起散落一地的医疗器材,仿佛鞠了一个滑稽的躬。

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幼生体大喊了一声,他们嬉笑着围住威震天跑起来,直到被坏脾气的医官哄散,“去去,这里危险,一边玩去!”

“怎么,很奇怪吗?”威震天把踏在石块上的脚收回来,上上下下打量着曾经的部下,不知是不是过于忙碌,这个爱漆如命的家伙竟然没空把身上的装甲打磨光亮。

“很奇怪啊!那种话放在以前倒是很正常……一切都变了,您也变了很多。”击倒坦言道,从追随威震天至今,他一直没有对这位霸主表现出过多的畏惧和拘谨。

“是吗。”威震天看了看四周,塞伯坦的一切都在改变,城市的建筑规模也和从前大不相同了。“改变的不只是我吧,非要说的话,你现在的样子和汽车人的医官挺像的。”

“什么!连您都这么说!”击倒捂着火种仓的位置,一副悲痛万分的表情。

威震天也没太多心思和击倒继续玩笑,坐标地已经很近了,他也需要一些人为他解答老军医那些含糊的话,而击倒则是最好的咨询人。

“我需要你老实回答一个问题,你们所谓的双重保险到底是什么?”

仿佛是早已预料到一样,击倒听到后也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很难说清楚,您还是亲自来看吧。”

 

 

他们一前一后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救护车正在大门处等着。

威震天变形落地,审视着这座孤零零的建筑物。这所说不上是医院还是研究院的东西外表崭新,甚至让他觉得有些眼熟。但是坐标却非常陌生,远离群居中心,看起来格外荒凉。

“跟我来。”救护车简短地说,打开沉重的大门。

自火种源之井复苏,塞博坦已经不再是那个生命滞纳的星球,新生的火种一天一天充盈着这个几近荒芜的世界。在资源短缺的情况下,这所庞大的医院却空荡荡的,只有几个老年机被工作人员用轮椅推出来,在日恒星的照耀下仿佛静止了一般,看到前破坏大帝时他们苍老的面孔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张开嘴却无法发出声音。

这个地方让威震天火种不适,但救护车目不斜视走在最前面,击倒也始终不发一言,并没有和他继续交流的意思。

机械齿轮发出沉重的咬合声,似乎很久没被使用过了。救护车熟练地操纵着它们,将通往最终目的地的大门依次打开,这段距离并不远,他们却走了很久。

威震天强行压下内芯的躁动,他向来不是个很有耐心的人。在他觉得自己的耐性又要耗尽的时候,他们终于到了走廊的尽头,最后一扇大门上的电子锁缓缓启动,各式仪器在寂静的空间内静静闪烁,随着他的进入地灯逐个亮起,微弱的光线照亮了房间正中央的物件。

那个东西怎么看都像是出自震荡波的手笔,威震天走近观察,在透明的合成玻璃罩内,金属环扣把小型民品机的四肢固定在倾斜的基座上,头雕的缝隙里接入了数根颜色各异的管线,后脑那根极粗。威震天认出来那些东西并不是用于接驳或者研究,全都是强制要求脑模块下线或镇定的控制工具。狭窄的仓室内充溢着一层妖异的紫雾——这些东西和威震天看到的那张脸一样再熟悉不过。它们和隔离仓里睡着的机体相当不融洽,暴躁地想要逃出去吞噬一切。

还有那张平静得仿佛已经死去的面孔,在这具不算大的玻璃罩里静静沉睡着。奥利安仿佛从过去的时间点突然来到这里,隔着这层玻璃,出现在不该出现的人眼前。

 

 “我们在火种源之井附近找到了他,他的CNA序列和他的…总而言之,他的火种大概就是曾经的领袖。”老军医难得有些不安地解释道。

“我当然知道!你们囚禁他?”威震天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刚刚把所有的咆哮都咽下去之后勉强挤出来一样。

还有那些黑暗能量……奥利安已经不知道和这些东西相处了多久,而他们甚至把他和这些太空垃圾关在一起!
  击倒多少有些同情地看着有些芯累的救护车,这里暂时也轮不到他出来给自己曾经的头儿解释。老医官的手指抚上那层玻璃,声音安静又疲惫。
  “这是一种保护措施。”
  “保护什么?保护你们躺在他用命救回来的塞博坦上做梦?”
  “当然也是为了保护我们。”军医的脾气已经不像当年那么暴躁,在前霸天虎头子的挑衅下他摇摇头,目光并没有移开玻璃罩里沉睡着的老朋友,“还有他自己。”

 

 ——TBC——

 

5201字,未完待续~

一个小长篇,可能会成为slo的小薄本,龙胆太太会负责本子相关的事情,敬请期待XXD

注:题记部分为梵语诗人Vidya的文字节选,来自Andrew Schelling的英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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